苍南县正达纸塑制品厂 天之骄女明珠负债百万,糙汉耿弋意外救赎,双向奔赴甜蜜爱恋
发布日期:2024-10-20 08:45 点击次数:84最近追了一本现言小说,简直甜到齁嗓子!主角们的每一次对视都像在洒糖,简直甜得让我嫉妒得想哭。剧情不仅甜,还有笑料不断,每一章都能让你笑出声、甜到醉。如果你也喜欢那种让人心跳加速的甜宠故事,这本书绝对会让你爱到无法自拔,赶紧加入这场甜蜜风暴吧!
《明珠》 作者:苏玛丽
第一章:明珠1
服务区里的洗手间脏乱不堪。
耿弋拧着眉出来,摸出烟抽了足足两根,才把萦绕在鼻端的臭味给冲走,他洗了手,抬步往便利店的方向走。
收银台前站着两个吃关东煮的小姑娘,一边吃一边抱怨:“好倒霉啊,今晚还不知道能不能到家,也不知道这车要修到什么时候……”
余光扫到耿弋,两个小姑娘红着脸让了让他,耿弋面无表情地扫码付款,随后提着一袋子吃的走了出来。
临近年关的天儿冷得像下了场冰,冷风专门往人骨头缝里钻,耿弋冻惯了,连羽绒服拉链都懒得往上拉到底。
远远地就看见自己那辆车里开着车厢灯,大志坐在驾驶座正笑呵呵地和后座两个小姑娘聊天。
“耿哥!”大志老远看见他回来,下了车迎着他走了几步,挤了挤眼睛,神采飞扬地说:“回蒲河的大巴车坏了,我去转了一圈,碰上三个老乡,大冬天的也不容易,我这发了善心,让她们搭了个顺风车。”
能让他发善心的除了钱就是美女,耿弋不用猜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。
他把袋子扔进大志怀里,用一张冷脸回应,抬起长腿走到副驾驶车门前,正要上车,偏头看见地上躺着个白色的东西。
天比较黑,他低头捡起来一看,才发现是个纯白的毛绒小兔子挂件,小兔子像是哭过,眼睛红红的,和他刚刚在洗手间门口遇到的那个小姑娘一样。
别的不说,这小兔子还挺好看。
他收进口袋,一拉车门坐了进去。
“要我说,哥,咱应该弄辆车在这拉人,你看,前面儿好多人,等那车修好估计天都要亮了,男人还好,小姑娘可遭罪,这大晚上不得冻坏啊。”大志边系安全带边乐颠颠地说。
后面两个小姑娘附和:“就是就是,那边还好多人呢。”
她们说话时,眼睛一直盯着耿弋,脸上露出又羞又喜的表情。
耿弋五官生得十分帅气,眉毛英挺,瞳仁颜色很淡,单眼皮淡漠地垂着,衬得表情很是漠然,嘴唇抿成一条线,不说话时浑身充斥着冷酷的气场。
他看了眼后视镜,露出的眼尾位置有条细长的疤痕,不深,附在薄薄的眼皮上,添了几分痞气。
大志每次和他出来,都能见到女孩对他发花痴,早就习惯了。他把车子发动,偏头时冲耿弋歪了歪脑袋,示意后面那俩小姑娘看上他了。
耿弋没搭理大志,更没注意身后俩小姑娘的动态,他把袋子里的三明治拿出来几口吃了,又拧开温乎乎的矿泉水咕咚喝下。
“哥,你睡会。”大志说:“剩下的路我开。”
耿弋总算回他一句:“慢点开。”
后座俩小姑娘听他开口说话,两人互相攥着手激动得不行。
长得这么帅就算了!声音还这么好听!
她们终于鼓起勇气开口:“那个……你也是蒲河的吗?我们怎么以前没见过你?”
耿弋很敷衍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耿哥是后搬来的。”大志笑着替他解释:“他这人不爱说话,但是人特别好。”
两个小姑娘面红耳赤地点着头。
耿弋吃着东西,眼睛看着窗外,后座俩小姑娘一心想跟他说话,又问:“你们为什么这么晚回去啊?”
大志看了眼后视镜,正要回话,就见耿弋皱着眉,语气有些不耐:“看路。”
“好嘞。”大志笑笑,把车开了出去。
俩小姑娘瞬间小脸通红,规规矩矩地坐好,不再开口说话。
车子一小时后到达蒲河镇,后座小姑娘挨个伸手付钱,耿弋倒是没料到大志长了境界,钱和美女两手抓。
正要下车,一只细白的腕子伸了过来。
他微微偏头,才发现后座一共三个小姑娘,他之前一直没注意,因为坐在他后座的小姑娘一路上都低着头,存在感很低。
那白皙的手里捏着一张五十,没有褶皱,被主人保存得干净又整齐,不知是她钱包里的香料,还是她手上涂了什么,耿弋接过钱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。
他偏头看了眼,小姑娘给了钱就转身下车,车厢灯昏黄暧昧,照出她白皙修长的脖颈,和柔软的一头黑发。
是他在洗手间门口遇到的那个小姑娘。
“你好,能不能……要一下你的微信?”
耿弋转头,后座还有俩小姑娘付了钱没走,其中一个想必是鼓足了勇气这才问他开的口。
他挑了下眉:“嗯。”
那俩小姑娘目露惊喜,就见耿弋掏出大志的手机,展开微信二维码说:“以后需要找人上门讨债,记得找我。”
俩小姑娘愣愣地看向他的微信名字,只见上面写着:专业讨债价格优惠,美女帅哥统统八八折。
“……”
大志一下车就抱着手机乐得不行,从洗手间回来后蹭了蹭耿弋的胳膊:“嘿嘿,哥,你真是我亲哥!”
耿弋皱眉拨开他:“下午面粉厂的事,叫大黑上来跟我说说。”
“哎好!”大志乐颠颠下去了。
耿弋从口袋里掏烟,烟没掏到,却掏出那只小兔子,他把小兔子拿手里把玩着,忽然想到,这兔子或许是坐在他后面的那个小姑娘掉的。
“耿哥!”大黑跑了上来,呼哧呼哧直喘气:“今天下午那面粉厂炸死不少人,老板明永梁和他老婆全死了!他女儿在念大学,儿子才上一年级,现在要赔偿的全堵他家门口了,我让大红在那蹲着了。”
“到现在没人来找我们?”耿弋把兔子扔桌上,拿起笔写下面粉厂老板的名字。
“哪儿能呢,听说他女儿今天晚上就赶回来了,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有存款,反正保险赔偿费有不少,大家都等着分到第一笔赔偿呢,估计等分完了,他们就该来找我们了。”大黑说到最后眼冒精光:“听说明永梁把钱全砸面粉厂里了,存款肯定没多少,哥,咱就等着生意上门吧!”
“明永梁?”底下大志怪叫一声:“耿哥!我们刚刚车上那个就是明永梁他女儿啊!”
耿弋笔尖一顿。
后座那小姑娘是明永梁的女儿?
他想起洗手间门口,小姑娘哭得双眼通红的一幕。
耿弋刚开始做生意时,接触过明永梁,是个宽和的人,比一般生意人老实忠厚,或许是年纪大的原因,看见小辈永远和和气气脸上带着笑。
耿弋对他印象不错,但世事难料,一个人说没就没了,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,那丫头还在念书,底下还有个弟弟,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能熬多久。
接下来两天陆续有人到耿弋的要债公司进行登记要债,耿弋抽空下楼一趟,随便拿起一张登记单看了眼,就看见一个新鲜的名字。
明珠。
“明永梁他女儿,听说,她亲口承诺要偿还一百多万的赔偿金,还有工人的损失费八十多万。”大志嘴里吃着油条,含糊不清地说。
“她有钱?”耿弋问。
“有个屁,保险公司赔了两百三十万都没够分的,一群人等了她一晚上,就等来几十张欠条。”大志说话间,把压在桌上厚厚的一沓欠条抽了出来:“喏,她亲手写的。”
欠条并不是耿弋随处见到的那种揉烂了汗渍的发黄纸张,纯白色宣纸,字体遒劲娟秀,签名处印了个红手印。
耿弋翻看下去,几十张欠条,累计下来,近两百万的债款,搁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,跳楼的都有,这丫头居然能心平气和写下这么多张。
“明永梁没留存款给她?”
“说是留了,好像她就近把她几个亲戚给安置了,听说她二叔也死了,剩下一个二婶不是什么好东西,把她家里所有值钱东西都搬走了,保险柜也都直接撬开拿走了。”
“她现在人呢?”耿弋问。
“这两天一直在家处理她爸妈的后事。”大志啧啧摇头:“我看啊,估计撑不了太久,每天不少人去她家砸门要钱呢。”
“大红在那?”耿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,回身看了眼。
他们这要债公司一开始除了张大沙发,剩下的就是各种拼起来的桌子,最近两年初具公司模样,每人都安置了一张崭新的办公桌,还配了两台电脑,大红的位置上一团乱,椅子上也放满了东西。
“在呢。”大志回。
耿弋食指点了点桌子:“给他打电话,让他看着点。”
小姑娘一个人,还带着个弟弟,无依无靠的,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。
“知道,毕竟我们还要问她要债呢,怎么可能让人闹太狠。”大志没领会耿弋话里的另一层含义,他把手搭在耿弋肩上,冲他眨眼:“耿哥,我办事,你放心。”
耿弋嫌恶地扫了他一眼,转身上了楼。
“咋了?”大志问边上正在用食指敲键盘的大黑:“耿哥咋用那种眼神瞧我?”
大黑转头看向他,恶心地捂住嘴:“哥,你嘴上沾了屎。”
“……”大志拿出桌上的镜子照了照:“靠,我特么这是南瓜粥!”他一抹嘴,往楼上大喊一声:“耿哥!我那是南瓜粥,不是屎!”
楼上飘来一个字:“滚。”
明永梁夫妇的葬礼十分简单,明珠大概拿不出多少钱,全靠其他亲戚简单凑了点,这才给明永梁夫妇下了葬,墓地都没有,只剩下一捧骨灰。
葬礼一结束,明珠就病倒了。
第二章:明珠2
大红打电话给耿弋汇报说,明永梁的女儿一整天没出来,屋里只能听见她弟弟的哭声,他进去看了眼,小姑娘发烧病得厉害,烧得神智都不清楚了。
那群要债的见她关在屋子里不出来,担心她跑路,全都冲进来,吵得不可开交,大红控不住场面,这才给耿弋打了电话。
大志一边开车一边说:“正常人谁能受得了?就十来万都有人想不开,何况她这两百来万,一个小丫头,还在念书,没工作,弟弟才一年级,她除非傍了个大款,不然这辈子都别想把钱还清。”
耿弋没说话,他手伸在口袋里,捏着那只小兔子的耳朵。
车子停在一处有些破旧的居民区,耿弋跟着大志往里走,这是明永梁的老房子,很久都没人住了,那套两层小独栋已经被抵押了,姐弟俩没地方住,只能回到这里。
家里值钱的东西他们一样都没带走,姐弟俩到现在只有一套衣服,最近几天除了上门讨债的,就只有她二姨来看过,带了点吃的和穿的,此外,再没有别的。
巷子很窄,也不是什么柏油路水泥路,全是石子和沙,下雨天全是泥泞。
耿弋和大志还没走到明永梁家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:
“我怎么知道你姐姐是真的病了还是准备跑路?!”
“早不病晚不病,这才回来几天就病了?是不是不想还钱?”
“欠条都写了,你别想赖!”
耿弋推门进去,整个院子站满了人,被围在中央的小男孩满脸是泪。
大红见耿弋来了,正要过来,就见耿弋挤进了人群中央。
他个头高,从门口进来的瞬间就有人注意到他了,不等旁人开口,他已经看向众人,开口的声音自带一股威严气势:“这是怎么了?”
穿着工人服的中年女人尖着嗓子喊:“耿老板,你来得正好,我就说,这姐弟俩不靠谱,肯定今晚就要跑路,到时候欠我们的钱,我们问谁要?”
“就是就是,说什么病了,我看他们就是要跑。”有人附和。
“大家是信不过我?”耿弋视线转了一圈。
离耿弋最近的一个男人回:“也不是不信你,这不是怕他们跑了,到时候你们也找不到人嘛。”
大志大着嗓门喊:“我们的人天天盯着呢,不可能让他们跑了的,你们就放心吧。”
他话音一转:“这病没病,我们进去看看,真要病了,你们可别耽误人家治病,万一耽误了,人死了,那你们的钱也别想要了。”
一群人嘟嘟哝哝的:“我们也想看看她到底病没病,关键这小孩他不让进啊,门也锁了。”
才六岁大的孩子,怎么可能自己会锁门,不用猜也知道是大红干的。
耿弋看向那个小孩,浓眉大眼,脸上肉肉的,一看就是那种富贵家庭里养出来的孩子,一双眼里盛满了不安与害怕,眼泪还挂在眼睫上,他张着双臂,拦着不让人进房间,两只小手都在发抖。
耿弋走过去,垂眸问他:“你姐姐病了?”
小男孩防备又害怕地看着他不说话。
“明宝,记得我不?”大志从后面过来,走到小男孩跟前:“我是赵大乐的大哥赵大志,你见过我的,放心,这位叔叔不是坏人,我们进去看看你姐姐。”
明宝认出大志,当即就哭出声来:“姐姐她……一直睡……不醒……”
他哭得抽噎,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,耿弋已经从明宝手里拿了钥匙把门打开走了进去。
老房子里连空调都没有,一进去只觉得寒气逼人,房间里没什么家具,就几把旧椅子,一张桌子和一张床。
床上的人正费力往下爬。
听见开门声,她抬头看向来人,一张脸布满病态的潮红,眼睛里氤氲着一圈雾气,细弱的手用力攥着床板。
白皙的手背上连血管都看得分明。
“欠条……我明天写给……你。”
她把耿弋当成要债的,说话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,耿弋只听到欠条俩字,后面什么都没听见。
她用力想站起来,却体力不支踉跄着往床下摔。
耿弋上前扶了她一把,隔着单薄的纯黑色毛衣,触手的体温高得离谱,他把人扶着躺下,垂眸的瞬间,这才看清她的脸。
小姑娘眉毛细细的,眼眶红得像兔子,身上的温度烫得厉害,嘴唇干涩而苍白,她张着嘴说话,可声音低若蚊鸣。
大志一进来就看见这场面,他捂住眼睛,回身赶紧把门关上,随后悄悄凑过来:“哥,咱不能趁人之危啊,不是还病着呢吗?”
耿弋瞪了他一眼。
“外面的人我已经打发走了,我办事你放心。”大志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,说完这话,他探头看了眼床上的人:“啧”了一声:“烧得挺厉害啊。”
“去买点药。”耿弋回身看了眼房间,没有暖气,屋子里冷得像放了块冰。
大志点点头,出去了。
门一开一合间,明珠的弟弟明宝进来了,手里捧着个茶缸,里面装着冷水,他小心翼翼地端着送到床前,带着哭腔的声音喊:“姐姐……喝水……”
明珠听见声音,睁开眼,嘴里胡乱地说话,声音太小,根本听不清。
明宝“呜哇”一声哭了起来:“姐姐……”
耿弋被吵得头疼,他把明宝提到门口,把他手里的茶缸拿了过来,水也是冷的,他看向门边的大红:“去弄点热水。”
大红应了声赶紧去了。
耿弋又叫住他,指了指明宝:“把他带走。”
大红:“……”
耿弋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,桌上放着几个黑皮本子,翻开看了眼,上面都是那娟秀的字体记录着所欠的一笔笔债务。
他没什么情绪地把本子合上,又看了眼床上的人。
小姑娘大概烧糊涂了,闭着眼又睡了过去,只额头不停沁着汗。
耿弋找了一圈,才在床边找了一卷纸,他拿了纸,替她擦了擦汗。
他平素不是这么热心的人,不过是对明永梁的那份尊重转移到了这对姐弟身上,仅剩下一丁点怜悯。
等大志买了药回来,耿弋这才起身走人。
明珠吃了药,睡了一觉,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。
她浑身发了汗,身上黏糊糊不太舒服,但精神却还不错,起来先洗漱,又去简单做了点吃的,这才回到床边叫醒弟弟明宝。
整理床铺时,她看见被子底下塞着一卷钱。
她目光怔了怔。
“是叔叔给的,他还叫我不要告诉别人。”明宝见她盯着钱不说话,童音清脆地告诉她:“不是大志叔叔,是另一个叔叔。”
另一个叔叔?
明珠想起昏睡前看见的模糊人影, 她捏着那卷钱,目光移向桌面。那儿多了一袋药,还有一只崭新的热水壶。
“先去吃点东西,姐姐待会送你去学校。”明珠声音还有些沙哑。
明宝眼泪又往外冒了:“姐姐,我不想去学校……”
“听话。”明珠劝道:“姐姐待会要去上班。”
“姐姐。”明宝瘪着嘴,眼里包的泪已经落了下来,他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胳膊,哭着问:“姐姐你不要去上班好不好?”
明珠耐着性子安抚他:“不上班没有钱,我们就没法……没法生活……”她声音忽然哽住:“明宝,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……姐姐得赚钱,不然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
明宝大哭出声。
明珠抱着他,轻轻拍着他的背,嘴里呢喃似地说:“明宝,我多希望我们是在做梦……”
把明宝送到学校之后,明珠就去了镇上的一个大酒店里上班,镇上只有这家酒店工资高一些,而她还没毕业,也没有其他选择。
经理把她叫到一边给她做简单培训,无非是向客人多推荐招牌菜,以及多推荐酒水一类。
培训完,经理看着她手臂上的黑色孝布,皱眉问:“你这……上了班还要戴着?”
明珠捂住胳膊:“待会穿工作服,我可以戴在里面。”
“行,去吧,有什么不懂的问我。”
“好,谢谢经理。”
第三章:求救的信号1
外面天已经黑了。
耿弋下楼时,大志几人忙得脚不沾地,地上桌上到处都是散乱的文件资料,大志几人一边整理一边爆粗。
“怎么回事?”耿弋问。
大志崩溃地跪在地上:“大黑那个神经病把窗户开了,一阵风刮过来,我们所有文件都飞了……哥,你看看,要不要招个女助理什么的,你说我们几个大老粗,根本就做不来这么细致的活儿啊……”
耿弋扫了他一眼,声音淡淡的:“哪个女的愿意来?”
大志瞬间清醒:“……也对。”
大黑抓了一把头发:“我哪想到外面那么大风……刚刚有点犯困,我想着开窗户透透气,谁知道……”
“想透气不会出去?”大志怼他:“你弄乱的你自己整理,我不弄了,头疼。”
大黑忙看向耿弋求助:“哥……”
耿弋看了眼腕表:“走吧,先吃饭,吃完了再来弄。”
天儿凉,大家伙都想吃点热乎的,一窝蜂去了街上最火的烧烤店,耿弋站在门口跟店老板闲聊,抬头时,不经意瞧见对面饭店透明玻璃里晃过一张新面孔。
他正要收回视线,却忽然发现什么似的,又盯着那张脸多看了两眼,这才认出,这个新来的服务员不是别人。
正是他昨天刚见过的明珠。
晚上酒店生意不错,明珠穿梭在酒桌间,手里不是托盘就是酒瓶,她病刚好,面色还有些苍白,远远看着还有几分柔弱的病态。
耿弋忽然就想起,车子停在服务区那次,在洗手间门口遇到的那双眼睛。
红得像兔子。
里头的悲伤和痛苦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耿哥!志哥想吃兔头!”里头传来大黑的喊声。
耿弋转身往里走,风把他的声音送来,几分散漫几分嫌弃。
“吃屁。”
今年的圣诞节来得比往日都要冷上几分。
耿弋一直窝在房间里,除了下楼看看,连门都没出。
空调室内,他只穿着一件黑色T恤,刚在跑步机上运动完,背上都一片湿汗。他拿了毛巾洗完澡刚出来,门就被敲响。
“进。”
“哥,帮我去接一下乐乐呗?”大志殷勤地端着一杯热茶站在门口,笑得十分谄媚:“我今晚有约会,嘿嘿。”
耿弋眼皮轻轻掀起:“服务区那两个?”
“靠,别提了,那俩看上你了。”大志把茶放在桌上,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发型,自豪道:“网上认识的。”
他冲耿弋笑得谄媚极了:“哥,我用了你的照片。”
耿弋:“……”
趁耿弋黑脸之前,大志又立马抬手交代:“后来我又告诉她了,我说那不是我,她说她不在乎我长什么样,然后……”
耿弋挑眉:“不在乎长相,在乎什么?”
大志羞涩一笑:“可能是看中了我内敛的才华。”
耿弋把毛巾甩他脸上,送了他简短的一个字:“滚。”
赵大志的弟弟叫赵大乐,今年六岁,上蒲河小学一年级,成绩一直吊车尾,但脑子却很聪明,调皮捣蛋的事儿一样没少干,就是不用心在学习上,为此赵大志早早就给弟弟立了目标:拿了高中毕业证就来耿弋这上班。
耿弋听后只“呵呵”俩字,搞得赵大乐每次见到耿弋,就仿佛见到了十年后自己的老板,根本不需要赵大志教导什么,自动传承了他哥的狗腿谄媚,看见耿弋就亲热地喊大哥,那架势比看见亲哥还亲热。
第四章:求救的信号2
耿弋把车停在蒲河小学门口,外面下着雪,没多会,玻璃上又被覆了一层,他开了雨刷器,又开了音乐,眼睛看着学校门口的方向,嘴里随意地轻轻哼着歌。
赵大乐一出来就认出耿弋的车,他哥经常没事就开这辆车来接他。
他小胖腿跑得飞快,一溜烟就窜到车门跟前:“大哥!”
耿弋开了车门让他上来,见他书包都没背,便问:“书包呢?”
“在学校,老重了,每天背来背去的多累啊。”赵大乐窜到副驾驶稳稳坐好,还给自己扣上安全带。
耿弋扯了扯嘴角没说话,倒是开车时,眉眼一抬,又看见了熟人。
明珠打着伞站在人群里,正护着明宝往外走,那把透明伞盛不下两个人,她半边肩膀都落了雪,头发也湿了一半。
侧转过来的面庞上却隐隐带着笑意,她笑起来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。
唇角印出浅浅的两个梨涡。
“那是明宝的姐姐。”赵大乐看向窗外:“我们老师都说她长得好漂亮。”
耿弋收回视线:“你们老师?”
“是啊,我们数学老师和体育老师聊天说她好看,又说她可怜。”赵大乐一脸求表扬的自豪神情:“我都听到了。”
耿弋抬头看了眼,风雪中的小姑娘依旧穿着一身黑,手臂上还戴着一节孝布。
他把车发动,调了个头往回开。
赵大乐好奇地转头看着他问:“大哥,你怎么不让她上车?”
耿弋不解:“为什么让她上车?”
赵大乐理所当然地道:“我哥每次开车都会送漂亮姐姐回家,刚刚要是我哥,他肯定下去让明宝他姐姐上车。”
耿弋:“……”
直到车子开到讨债公司楼下,他才冲小屁孩说了句:“你哥是渣男,我不是。”
赵大乐一下车就跑进屋里找赵大志了,赵大志去约会了,他没找到人,找大黑问:“大黑哥,什么是渣男啊?”
大黑大笑三声,肯定的语气说:“就你哥那样的。”
耿弋拿了车钥匙装进口袋,这一放,又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,他捏出一角,垂眸看了眼。
那只纯白的兔子乖乖躺在手心。
上次倒是忘了把兔子还了。
赵大志的约会并不是很顺利,晚上九点不到就回来了,垂头丧脑地跑到耿弋房间诉苦:“她不是图我的才华,她是图我的钱,带她去吃完饭就要去逛街买衣服,不买别的,就专买贵的……”
耿弋挑眉:“镇上有什么贵的?”
“大衣!一件大衣四位数!我这件羽绒服还是打折的时候买的呢,两百块我都觉得贵了!”大志心疼地掏出钱包算了算:“我今晚才见她不到两小时,就花了五百块了,根本不敢再继续逛下去了,再逛下去,我的老婆本都没了。”
耿弋咬着烟嘴,淡淡提醒:“再这么抠,你就娶不到老婆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!”大志把钱包重新装回口袋,想了想,又重新振作起来:“我下次得问清楚,对方是不是贤惠持家的,持家的女人肯定不会花钱这么大手大脚。”
耿弋不搭理他了。
大志这才想起自己弟弟来:“人呢?”
耿弋把烟掐了:“早给你送回去了,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。”
这话简直戳中了大志的痛处,他哀怨地看了眼耿弋:“哥,我今晚心痛痛……”
耿弋头也不抬:“滚。”
夜里十点多,耿弋有点饿了,走进厨房看了眼,冰箱里除了面包就剩下一堆桶装面。
他关上冰箱,套上羽绒服下楼,一楼大黑几人还在整理文件,见他下来,打了招呼。
“要不要去吃点东西?”耿弋问。
大黑摇头:“耿哥,你吃完帮我带一份吧。”
“嗯。”
外面的雪已经停了,路上一片湿漉。
烧烤摊依旧生意红火,门口站着十几个人,不知在聊些什么,隔着距离都能听见笑声。
耿弋过去拿了四人份的肉串放在盘子里,随后安静等在一旁抽烟。
边上几个闲聊的人压低声音说:
“待会我就去搞她,给点钱肯定愿意的。”
“那肯定,欠了那么多钱,爸妈都死了,最脆弱的时候,要是给点钱再给点关怀什么的,说不准能当个长期的……”
余下的话没说完,几人心照不宣地发出猥琐的笑声。
不知谁注意到耿弋,大声打了招呼:“耿哥,你也在啊?”
耿弋淡淡应了声。
之前闲聊的几人都停下话头,冲耿弋打招呼:“耿哥。”
都是这条街上的人,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耿弋。
在耿弋开要债公司之前,他就是一混子,混成了老大,最后开起了公司,底下收了一群混子小弟做员工,随着规模越做越大,名气越来越大,怕他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别看这人长得寡言冷酷的,多少年前跟人打架时,那就是一条不要命的疯狗。
别人怕他,不单单因为他打架厉害,还因为……他爸是杀人犯。
耿弋目光在几人面上一一扫过,出声问了句:“在聊什么?”
几个男人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。
他们跟耿弋没有很深的接触过,除非有债务方面的需求,不然几乎跟他插不上什么话。
这是第一次耿弋找他们聊天——可惜,话题有些尴尬。
“就对面那个……”有个矮个男没看出氛围不太对劲,只一心想巴结耿弋,兴冲冲道:“耿哥,你认识的,明永梁他女儿……我们哥几个寻思着,她这突然无亲无故的,想帮衬着点,你看,她好端端的,大学也不念了,说不定心里想着找别的来钱快的法子呢,我们就想着……嘿嘿……”
耿弋顺着对方视线抬头,这才发现,对面的酒店还亮着灯,一个服务员正低头在擦桌子,工作服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出诱人的弧度,衣袖半卷,露出的手臂白得晃眼。
是明珠。
耿弋眸子淡淡地看着他:“想着什么?”
矮个还没察觉到什么,边上有人已经看出气氛不对,使劲用胳膊捅他,那矮个正要说话,胳膊被人撞了撞,再傻他也觉出什么了,赶紧道:“耿哥,我刚喝多了,不小心说错话了……”
耿弋弹了弹烟灰,另一只手往矮个肩上压了压,声音不大,却极有压迫感:“下次少喝点。”
矮个腿抖了一下,颤颤应声:“哎——”
等耿弋提着一堆吃的离开时,之前闲聊那几人才敢出声:
“他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该不会,他看上明珠了吧?”
“不可能吧,除非他愿意帮明珠还那好几百万的债……”
“疯了吧……”
“会所的大学生都才八百,除非疯了,不然……我靠,他过去了!”
众人眼睛直直看向对面酒店。
耿弋穿过马路,就停在酒店的透明玻璃前,他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。
里面的明珠刚拖完地,看见门口站着一位个头很高的年轻男人,以为他是想进来吃饭的客人,犹豫着推开门出来问了句:“你好?是要吃饭吗?”
男人转头,眉毛浓厚,单眼皮下,一双瞳仁颜色偏淡,山根极高,衬得鼻梁高挺,嘴里咬着一支烟,烟雾袅袅,熏得他眼尾位置的那条小疤痕尽显痞气。
耿弋把烟拿下来,低声问:“你们几点关门?”
明珠礼貌地回:“等客人都走了,就关门了,你要吃饭吗?一个人?”
“不吃。”耿弋把烟掐了:“随口问问。”
明珠应了声,回身进去,刚好撞上带她的领班,那领班看也不看她,径直朝耿弋走近两步,脸上带着笑:“耿哥,是来吃饭还是打包?”
耿弋淡淡地应:“路过,走了。”
“路上滑,慢点。”
领班等耿弋走了,才朝明珠说:“下次见到他来,就进去叫我来。”
明珠知道这是重要客人的意思,便问:“怎么称呼他?”
领班诧异地瞪大眼:“你不认识他?”
明珠轻轻摇头:“不认识。”
“你怎么会不认识他呢?”领班不可思议地看着她:“要债公司的老板啊,你家欠了那么多钱,他们肯定天天蹲你家门口蹲点的啊,你那些债主全都委托给他们了,你怎么能不认识他呢?”
原来是他,难怪她刚刚觉得声音有点耳熟,他应该就是明宝口中的另一位叔叔。
只是,他刚刚过来……就是单纯的随口问问?
明珠抬头看去,那个男人早已走远,只留下一个漆黑模糊的背影。
回去后,耿弋把吃的丢给大黑几人,自己上楼打了个电话:“人手不够,赶紧回来几个。”
“耿哥,再等两天,我们已经蹲到这崽子了,马上就拿到钱了。”
耿弋坐在桌上,手里把玩着那只纯白的小兔子,耳边听着电话里的人说:“大黑不是说就一小姑娘吗?而且还有个弟弟,跑不了的,你放心吧,她要是敢跑,我们哥几个天涯海角都能把她追回来,甭管她欠了多少,哥几个铁定叫她一分不少地打到账上。”
耿弋把兔子丢桌上,嗓音淡淡:“先回来再说。”
“怎么了耿哥?还有别的活儿?”那头还要再问,电话却被耿弋给挂了。
桌上的小兔子安静又无辜地睁着一双红眼睛,耿弋伸手捏了捏小兔子的软毛,不可否认,他对明珠的怜悯里掺杂了些别的。
看到明珠,他总会想起曾经的自己。
他们都在同一天失去亲人。
在同一天孤立无援,痛苦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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